失踪人口。
忘羡本命。
微博同名。

【南溪梦 16:17】归隐

*原著向婚后

*男耕女织(?)

*最美不过两个人的生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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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中雾气渐起,绕着天边的云彩,给远处的青山蒙上一层纱,轻飘飘的在竹林间蔓延。眼见厚重的云层落了下来,雨季已至,农忙之时。

 

田间小道上独独立着一个身影,头上的斗笠遮住了半边脸,背上背着一个大竹篓,手上提着一个小的,里头的鱼悠悠的游着。

 

山间小溪不知疲倦的细细流着,穿过连绵不绝的深山,流经崎岖不平的谷底,缓缓淌进两个人的静谧世界里,偶尔碰见凸起的石块,激起点点水花。

 

少年模样的人黑衣上沾染着薄薄的雾,轻轻放下手上的东西,胡乱卷起裤脚踏进稻田里,一步一步留下深深的泥印,像曾经挣扎着的路。

 

手上的稻苗长长短短,少年的动作有几分生硬,从稻田的一头开始插,刚开始歪歪扭扭的倒着,又被少年用手拢了拢直直立好,守望着整片田野。

 

日头被云雾遮盖,空气里热度依旧不减,染湿了少年本就单薄的外衣,深深浅浅的留下一片痕迹,额角的汗水也顺着脸颊滴滴点点落在衣上。

 

淅淅沥沥的雨声在田间响起,隐匿其中的青蛙也参与进来,雨打枝叶的清脆混杂着呱声一片,是春天独有的乐曲,让田里的人顿了顿,一双桃花眼看向远处的山间。

 

云雾缭绕间仿若不知身在此山中,同样是一方小屋两个人的生活,平平淡淡粗茶淡饭,一颦一笑皆随君,眼中是嘴边的笑意。

 

两人归隐山林已有一段时日,起初只是魏无羡的一句玩笑话,想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,像平常人家,过上辈子不曾有过的平淡生活。

 

 

 

 

微风携着雾气飘进木屋内,吹起长发间的白色,指间的书页沙沙作响,细密的眼睫颤了颤,微低着的眸子缓缓抬起,透过书架看向窗外。

 

雨幕落入淡淡的眸子里,汇成心间一个人的模样,手上的古书被冷漠的放到一边,一双纤长的手撑起朴素的油纸伞,白衣上的檀香混入清新的土腥味中。

    

白靴踏过石子路,走进一片青翠之中,草叶上晶莹的水珠颤颤巍巍的滑落,沾染在衣摆之上,随着稳步向前的人往田间去。

 

湿哒哒的泥土在白靴上留下一片浓墨重彩,本是一尘不染的人,蓦然踏入这红尘间,寻着心间的那一抹颜色,是落入眼底的黑色身影。

 

背着竹篓的人正匆匆往回走,嘴里叼了一根杂草,身影在细长的小径上摇摇晃晃,晃得白衣人眼里染上一抹笑意,停在不远处。

 

“可让我抓到你了,回去就煮了你。”黑衣少年和手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对视,恶狠狠道,脸边还有大战三百回合的轰轰烈烈。

 

“呱!”圆溜溜的眼睛瞪着,没被束缚的前爪欢快的摆动,似乎丝毫没有畏惧之色。

 

透过层层雾气,白衣在黑亮的眸子里渐渐清晰,黑衣少年挥了挥手上的小竹篓,飞快的跑到油纸伞下,笑道:“蓝湛!你怎么出来了,是不是想我啦?”

 

“嗯。”是想你了,想你是不是还在雨中耕耘,想你是不是累了在某处休息,总之心里想的都是你。

 

“我也想你了!”黑衣少年凑过去,手上腾不开,就垫了垫脚尖,在眼前的薄唇飞快的蹭了一下,被一只有力的手捉住,加深了这个吻。

 

油纸伞掩住了两个人的身影,只有舌尖的甜味在扩散,一路滑进喉间,像滴水落入平静的湖面,在心里荡漾开。

 

白色的帕子细细的擦掉魏无羡脸上的战绩,油纸伞撑在两人头上,撑起一片温馨,任由雨滴在上面来回跳动,也闯不进两个人之间。

 

魏无羡仰头任人擦拭,手里拎起时不时叫两声的青蛙,得意道:“蓝湛,你看!这只最肥了,肯定很好吃!”

 

“不能吃。”蓝忘机收起白帕子,把油纸伞往黑衣方向偏了几分,眼里一片柔和道:“放了吧。”

 

“…真的不能吃吗?”魏无羡又和青蛙对上两眼,把手举到旁边的田野里,嘴里喃喃道:“算你走运,回家去吧。”

 

很快,青蛙的叫声逐渐远了,离开家的一人一蛙,经历了一番波折,都踏上了回家的路,终会回到等待的人身边。

 

 

 

空出了一只手,魏无羡把手上的土在衣服上蹭了蹭,又伸出伞外,让雨滴落在手心里,甩了几下再擦干净,才向身边的人伸出了手:“蓝湛,手给我。”

 

淡淡的眸子看了一眼,眼前的手白白净净,上面有几道依稀可见的划痕,手指在上头轻轻的抚了抚,温暖的手十指相扣,垂在两个人身侧。

 

“没了青蛙还有鱼,今天我抓了三条。对了,我还采了新茶,回去煮给你喝…”魏无羡被人牵着走,一双眸子看着身边的人,不停的说着今天的收获,自然也看见了白衣上种种痕迹,“蓝湛,你下次还是别出来了,衣服都弄脏了。”

 

在魏无羡的梦里,归隐的生活是两个人一间木屋,自己出门种菜抓鱼,蓝忘机待在家里煮茶看书,沾染凡尘的俗事——一点也不适合这个谪仙一般的人。

 

但这个人却为了自己,放弃了所有,撑着伞走在自己身边,执着的摇了摇头道:“无妨,淋雨易感风寒。”

 

现在淋雨的分明是你,魏无羡看着绵绵细雨打湿了那片白色的衣袖,想要伸手去拢,那片水渍已经晕开,变成了爱的形状。

 

“那下次我带伞就是了,你看你衣服都湿了。”魏无羡扶了扶偏向自己的伞,和人挨得更近,一脸正色道:“蓝湛,你对我好,我也想对你好。”

 

蓝忘机眼里暖色更浓,凑到魏无羡耳边,轻笑一声道:“你对我很好。”

 

热气扑到耳边,痒痒的,魏无羡听见自己的心扑通一声撞上胸腔,像是要跳出来给人看看,这一句话有多么的让人心动。

 

 

 

 

两人沿着山间小道往回走,路过一片翠绿的竹林,忽的一抹红色闯进眼里,魏无羡被吸引了注意,扯了扯身边人的袖子道:“蓝湛,你在这等我一下!”

 

魏无羡说着就猫着腰往竹林里钻,凋零的竹叶铺满泥土,被黑色的靴子踩得沙沙作响,最后停在了一块腐木面前,亮眼的红色是一片刚长出来的蘑菇。

 

长得最高的那一个被毫不留情的摘了下来,上面带着晶莹的水珠,魏无羡放在鼻尖嗅了嗅,又挑了几个大的,拿衣服兜住了,欢喜的往回走。

 

魏无羡踩着满地竹叶往回走,刚看见那个白色撑伞的身影就忍不住加快了脚步,被刚冒出头的竹笋暗算了,“蓝湛,你看我找到了什…啊啊啊…”

 

“魏婴!”油纸伞失去了支撑,随风飘飘悠悠落在一边,魏无羡往前跌去,护着怀里的小东西,猛的撞进一个温暖的怀里,手上的鱼篓剧烈摇晃起来。

 

蓝忘机双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,被撞得后退几步,直到抵上一簇粗壮的翠竹,在竹叶摇摆中才堪堪停下,白衣一片狼藉。

 

魏无羡鼻子撞酸了,眼泪不自主的盈满眼眶,抬头看向淡淡的眸子,几分心有余悸道:“还好还好…差点我们俩就要在山上滚一圈了。”

 

看着面前人红了一双眼,蓝忘机微微皱了皱眉,扶着人站稳了,伸手在魏无羡身上摸了摸,一边出声问道:“可有受伤?”

 

“有你护着我,怎么可能受伤。”魏无羡摇了摇头,制止了蓝忘机的动作,把怀里的东西塞到那双手里,得意道:“你看,你上次很我说的,这个能吃对吧?”

 

蓝忘机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红色,是初春新雨之后才会长出的红菇,颜色艳丽可食用,上回魏无羡采了一堆蘑菇里,也只有这种可以吃。

 

魏无羡一直记得,两个人生活中的一点一滴,就像之前所说的——每一句话都会记在心里,并不是为了弥补什么,而是为了不辜负所爱之人。

 

“没搞错吧?”魏无羡看人半天没有反应,凑上前去又拿着蘑菇看了看,颜色大小花纹都符合,忍不住又问道。

 

“嗯,没错。”蓝忘机把所有的红菇都放进魏无羡的竹篓里,雨声渐起,透过枝叶繁密的竹林,落在两个人身上。

 

 

 

 

两个人重新打伞踏上归途,魏无羡看了看两个人身上的土渍,一边拍掉白衣上的枯叶,一边道:“真是太脏了,搞得全身都是土,蓝湛,回去给我洗澡!”

 

魏无羡说得一脸理所当然,身边的人正打算点头答应,似乎想起了什么,缓缓开口道:“木桶…坏了。”

 

两个人隐居之处颇为僻静,远离凡尘俗世,也多有不便之处,日常所需之物皆有备无患,魏无羡一脸不可置信,反问道:“三个都坏了?”

 

“…嗯。”蓝忘机淡然点头,毕竟这也是常有的事了,只要魏无羡哄骗自己喝酒,第二天早上木桶定然四分五裂、陈尸地上。

 

“…蓝湛,打个商量呗,以后能不能不拍木桶玩了?”魏无羡也想起了什么,气鼓鼓的说道:“以前在云深还有人管,现在没人管了越发乱来了,前几次都是我修,这回你自己修!”

 

看人鼓起腮帮子,故作生气的数落自己,蓝忘机也不恼,勾了勾唇角轻声道:“那要委屈夫人,明日再沐浴了。”

 

“那我就勉为其难…你叫我什么?”魏无羡刚打算展现自己宽容大度,那两个字轻飘飘的回荡在耳边,脚下一软就要踩到小径旁的水洼里,被人捞进怀里抱紧了道:“夫人。”

 

魏无羡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,低沉的嗓音在脑海里重复着这两个字,脸上越来越红,少有的结巴道:“我…你…怎么突然改口了…”

 

“夫人也应改口了。”蓝忘机抱着人站在田野中央,吻了吻那人额边的碎发,笑道。

 

“…好你个蓝湛!”魏无羡整张脸都烧了起来,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在人脸颊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哼哼道:“我不就昨天晚上没叫,你怎么能这么记仇?”

 

“你说的,改口。”蓝忘机脸上被糊了一片口水,撑着伞,牵着人,继续往前走。

 

“好好好,我说的!”魏无羡回握着温暖的指节,咬住了飘到嘴边的抹额,把人拽到眼前,一字一顿的两个字说得十分郑重:“夫君。”

 

此生相伴,天地为证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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